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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殺煉虛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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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殺煉虛妖修

卿江眸光微動。

愈發篤定, 原著有問題。

女主就是虛靈手裏的提線木偶,女主一切機緣,都是虛靈塞到她手上的。

只是, 虛靈圖謀的,真的是女主氣運嗎?

若是如此, 原著女主真的飛升了嗎?

還有, 她看的真的是本小說嗎?

卿江回憶,想不明白了。

她就是覺醒的時候, 發現自己穿了一本書, 知道個大概劇情。

她前世看過那麽多的小說, 是真的看過,還是被人塞了這麽個知識, 也不知道。

卿江拍拍額頭,不想了。

修為太低, 想再多也沒用。

她註意力重回晏沙秋的話上來, 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讓晏沙秋揭穿這點。

不能打草驚蛇。

虛靈太強盛,她太弱小,若是被虛靈發現她察覺到他們的意圖,怕是宗門都護不住她。

一切得等她回到宗門,將本體煉化後才行。

她起身,在這個空間內閑逛一翻,覺得將本土種在這裏, 比種在宗門更安全。

只是她禁不住沈吟, 小師弟值得信嗎?

要是小師弟對她有惡意, 將本體種在這裏, 她逃都逃不掉。

算了, 卿江打消這個想法。

她重新尋個地方坐下,猶豫片刻,道:“師弟,能將我放出去嗎?”

若真是為女主造勢,此行應該沒有多少危險。

晏沙秋猶豫,不太願意。

他又不願拒絕卿江,幹脆使了拖字訣,“師姐,現在劍拔弩張,等再安全些,我就將師姐放出來。”

卿江權衡片刻,答應了。

怕是外邊正危險,她此時出去,只會給師弟拖後腿。

她沒事做,幹脆修煉煉神決。

煉神決不愧是晏沙秋說修煉起來很痛的功法,所謂煉神,居然是以魂火將神魂當器淬煉,淬出純粹神魂後,再以功法增長神魂,神魂增長到一定程度,再次淬煉。

一共九轉,直至神魂蛻變成晶,可自動剔除雜質為止。

神魂疼痛敏-感度更甚肉-身,肉-身刮一道口子,被針紮一下,也就是痛那麽一下的功夫,且疼痛度幾可忽略,但落到神魂上,就像是巨石砸下,骨針穿肉入骨,疼痛度一下子上漲百倍千倍。

卿江本來以為自己能忍,但魂火剛燒上神魂,她便痛得滿頭大汗,頭暈眼花,恨不得暈過去。

這只是最初級的痛,之後剔除神魂雜質,疼痛度較之魂火煆燒更要擴大百倍千倍。

卿江心內打鼓,有些想放棄。

痛,太痛了。

她不再遮掩帝休香味,抱著玉筍吸了一口,狠狠心,魂火再次燒了上去。

這一燒,直接將她燒暈了過去。

待她幽幽專心,自己躺在晏沙秋懷裏。

晏沙秋正給她輸入靈氣,特別是識海部位,一波波靈氣清涼,讓神魂好似泡在溫泉裏,比嗅到帝休香味時還要舒服。

她本來想推開晏沙秋,畢竟這太親密了,但神魂上的舒適,讓她懶懶地不想動。

她微揚著眼,瞧向上方的晏沙秋。

面如冠玉,清俊絕倫。

師弟的顏,無論從哪個角度瞧,都是那樣的吸引人。

青絲隨意披散,稱得一張臉愈發白皙,五官精致,笑與不笑俱動人。

晏沙秋也低頭瞧她,一雙眼清淩淩的,若湛湛秋水。

“師姐醒了,還痛嗎?”晏沙秋問。

卿江張嘴想答,但舒暢盡沒過,不想答,她用眼神回答,不痛了。

晏沙秋又好氣又好笑,氣她將自己弄成這樣,又笑她這懶洋洋的像只貓。

他望著卿江,滿眼不讚同,“師姐,你太魯莽了,這煉神決修煉,要有人護法。我開篇不是就寫了嗎?”

沒人護法,很容易反傷神魂。

卿江自知理虧,默默轉過身,背對著晏沙秋。

晏沙秋:“……”

他哄道:“我沒有怪罪師姐的意思,師姐下次修煉,提前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卿江翻過身,又正對著晏沙秋,她點點頭。

晏沙秋輕笑,默默卿江的頭。

卿江:“……”

她忍了。

“外邊什麽情況?”她生硬地轉移話題。

晏沙秋道:“那女修已經抓了虛靈,在逼問。”

當然,逼問不出來的。

拖延時間倒是可以。

只是也拖延不了多久。

晏沙秋猶豫片刻,還是沒提出卿江出去的要求。

晏沙秋沒提,卿江提了,“我要出去看看。”

晏沙秋道:“外邊挺覆雜的。人族、妖族、虛靈、邪修,要是戰起來,亂成一團。”

卿江道:“若虛靈要讓女主獲得修真界眾勢力的人情,在外邊的看守便不會太緊,且人手會往外撤,將此地廢棄。”

“你先去外邊看看,是不是這樣?”

晏沙秋應道:“好。”

晏沙秋出了伴生空間,往監牢裏瞧了一眼,監牢裏的虛實壓著那妖族沒殺,還在商議如何破局。

仙劍宗那女修手裏有偽仙器,那些修士都想和她在一起,人多聲雜,到現在,還沒商議出個眾人都能接受的主意。

更有一些修士眸光閃爍,顯然起了貪意。

而那女修未必不知這點,她靜靜站在一旁,和這些修士不遠不近,她望著這些修士,眉宇間一片冷凝。

她沒發表什麽意見,似在等候這群人商議出個結果,又像是另有手段在查探外邊情況。

晏沙秋瞇瞇眼,想起卿江對這女修的關註,他估摸著,是後一種。

她手裏能有偽仙器,再有其他好東西,並不出奇。

似是察覺到有人窺伺,她驀地擡頭,望向虛空。

晏沙秋身形一閃,暗道,好強的靈覺。

他見牢房這邊一時半刻沒法落定,去外邊觀察環境。

因為外邊有煉虛修士,更有可能有合體,晏沙秋行事更為隱秘小心,空間波動幾不可查。

他在外邊逛了一圈,尋到一個大草原,此時大草原上,並沒有妖獸或者靈獸,空蕩蕩的,佐證了卿江的話。

虛靈準備廢棄此處,開始轉移。

只是為了做戲,依舊有邪修在,倒是虛靈全都走了。

卿江聽到這話,再次要求出來。

晏沙秋沈吟片刻,答應了。

他倒是能將卿江困在裏邊,但怕就怕卿江下次不再願意進去了。

受制於人,這種滋味,誰也不喜歡。

他張嘴,一個光點從他嘴裏飄出,見風而漲,很快恢覆正常大小。

晏沙秋扶住卿江,將她頭頂發髻扶正,這時,外邊妖族又往裏押送人,這次押送的人裏,卿江瞧見了鄭文心和他道侶。

卿江凝起眉頭。

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救,牢房所在的宮殿,忽然發出爆炸聲響。

這響動驚動還在押送的妖族,他們迅速摸出法器,沖向那個地方。

押送鄭文心和他道侶的妖族眼神眸光閃爍片刻,反手開始殺後邊修士。

鄭文心和他道侶站在偏後的地方,一時半刻殺不到,但任他這般殺去,遲早會了結他倆性命。

卿江終於下定決心,摸出決名子給的劍符,丟向那名妖修。

鄭文心不能死,他死了,她師姐永遠無法忘執。

劍符激活,一道似月光清冷的劍意從劍符中飛出,看著好似疏離而不可捉摸,但它出現瞬間,那煉虛妖修卻感覺到自己遭到凜冽的寒意。

疏影醉花月霜下,一劍橫斜天下知。

“是決名子。”煉虛妖修眼皮一跳,連連後退,又瞬間丟出七八件保命防禦法寶,方才從這道劍意中脫身,但他並不好過,身上無數劍痕交錯,似密不透風的網,在他身上劃出道道傷痕。

只是他躲得快,並未傷到根本。

卿江失望,果然,煉虛期修士,她師父的劍符殺不死。

煉虛期妖修視線從被押送過來的這些修士裏掃過,一下又一下,“沒有。”

沒有決名子的徒弟。

怎麽會有決名子的劍意?

“出來。”煉虛期妖修站在原處,神識外放,他冷著眸子,毫無征兆地再次出手,一道攻擊落到被押送的毫無反抗之力的修士身上。

鄭文心將他道侶護在身下,只是被他護著的桃花女修掙紮,反將鄭文心掀到身下護著。

望著這一幕,卿江抿抿唇。

師姐說得沒錯,鄭文心沒哪不好,只是不愛師姐而已,能在關鍵時刻護著道侶的,品性差不到哪裏去。

當年她師姐只退婚,沒找鄭文心茬,顯然,當年鄭文心雖然愛上了旁人,但並沒有對不起她師姐的地方,估計和這女修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更多來往,不然,只要被師姐抓到兩人訴衷情,或者私下相會,她師姐絕不會那麽算了。

與其說鄭文心負了她師姐,不如說她師姐願意退出,成全這兩人。

她師姐入坐忘峰,以此為執,或許也有一番斷情絕愛的意味在裏邊。

愛得深放不了,那就以道途逼自己放下。

卿江再次丟出劍符。

煉虛妖修這次早有準備,劍符造成的傷害,並沒第一次多。

意識到這點,卿江面色愈為冷凝。

劍意到底比不上真人,若被摸出規律,遲早祭出,毫無用處,只會白白浪費。

卿江再次望向鄭文心,暗罵了一句,真是個禍害。

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來邊界做什麽?

偏生她不能不管。

晏沙秋見卿江頻頻望向鄭文心,眉宇間有焦急之意,眸光微暗,“師姐很喜歡那個男修?”

“不,我很討厭他。”

雖然師姐不怪罪他,但她依舊討厭他。

身為未婚夫,沒有喜歡上未婚妻,反而愛上旁人,就是錯。

愛上旁人後,要她師姐委屈自己,退出成全,更是錯上加錯。

他倒是幸福美滿了,她師姐將孤獨一生。

她師姐所有的熱情註在他身上,便算以後忘執,對他再無感情,也沒有精力進行第二段感情。

因為她對愛情的所有熱戀,都傾註入在執念裏,燃燒殆盡,心波難起。

當然,鄭文心也可以委屈,他從小和師姐訂婚,不識情愛先懂責任,後邊識了情愛,知道什麽是心動,但他先有了責任,所以將一切心動都壓在心裏,當做從未動過心。

他沒有任何想要對不起她師姐的想法,也沒起過任何貪戀。

他最多,在她師姐提出解除婚約時,沒有挽留。

他自然可以委屈。

但,並不妨礙卿江站在她師姐的立場上,看不慣他,討厭他。

晏沙秋能聽出卿江話裏厭惡並非作假,這讓他更奇怪了,“師姐討厭他,怎麽這麽緊張他?”

不顧一切要救他?

“他不能死,至少大師姐忘執之前,他不能死。”卿江咬牙切齒,再次丟出劍符,“能打暈他嗎?”

頓了頓,卿江又道,“還有他道侶,也打暈吧。”

若是他道侶死了,他失魂落魄,難免師姐不會心軟安慰。之後安慰著安慰著,難免她師姐起別的心思。

當然,她師姐正常時,她不擔心她師姐吃回頭草,當年師姐既然以此入執,便是下定決心忘了這段情,但她師姐處於入執狀態,誰知道她腦子不清楚,會做什麽?

晏沙秋權衡下,點頭,“可以。”

“我去對付那妖修,你動作快點。”

下邊卿江丟出的劍符對煉虛期妖修殺傷力越來越小,容不得兩人再磨磨蹭蹭。

再磨蹭下去,還能不能救下那鄭文心夫妻難說。

暗煉虛期妖修有些狠,只要卿江不丟劍符,他就對那群人下殺手。

晏沙秋知道卿江和大師姐之間的感情,說是師姐妹,形同母子,他沒法組織。

他摸出一根木簪帶在卿江頭頂,“師姐小心。”

卿江摸摸木簪,沒有多問什麽。

她跳出去,散開帝休香味,十幾張劍符沖向煉虛妖族。

煉虛妖族眉心一跳,再次連連後退。

直推到宮殿外,宮殿好似布滿一層霜花,轟然倒下。

但也由此,劍意殘威不足,被煉虛期妖修輕而易舉擋住。

他望著卿江,暗道,這才是決名子的弟子,不然她手裏不會那麽多決名子的劍符。

站在後邊的鄭文心望著卿江,瞳孔微縮。

桃花女修握緊鄭文心的手,低聲道;“是薇薇常掛在嘴邊的小師妹。”

她怎麽會出現?

桃花女修面露焦急。

當年是薇薇主動退出,才有了她和文心長相廝守,要是小師妹為了救他倆而有了三長兩短,她和文心,日後有何臉面面對薇薇?

鄭文心抿唇,知道道侶所言不假。

可是兩人修為不高,儲物袋也打不開,幫不了半點忙。

除了在旁焦急瞧著,不能做更多。

不等兩人開動腦筋,思索如何幫卿江,忽而後頸一痛,意識消失,卻是晏沙秋擊暈兩人,拎著他倆遁入虛空。

快得旁邊的修士只瞧見一道黑影閃過,再睜眼,身側的人消失不見。

嚇得他們愈發惶恐不安,暗暗期待卿江殺退煉虛期妖修,救他們出去。

晏沙秋給鄭文心和他道侶一人餵了一顆讓人昏迷的丹藥後,嘴一張,將兩人送進空間,之後,他來得卿江身邊,道:“師姐,劍符給我。”

卿江百忙之中塞了十來塊劍符給他。

自蒼梧秘境後,決名子就知道,保命之物寧可多不可少,又給了卿江一大沓劍符,暫時夠用。

晏沙秋再次遁入虛空,繞到煉虛期妖修後邊,同時甩出十來張劍符。

煉虛期妖修受敵,艱難躲閃才擋住這幾十道劍意,他望著卿江,滿是殺意。

決名子這般看中這個弟子,若她死了,決名子肯定很傷心吧?

若知道她死於妖族之手,是不是堅決不會說和?

他視線不經意瞥過旁邊一個腿軟站不穩,跌坐在地的瘦弱少年。這個少年,是仙劍宗一渡劫大能唯一的血脈後人,是他精心挑選的人選,卿江還是缺了點重量。

之前他想著要虐殺,好激起那渡劫大能的氣性,倒沒想到出了這麽個意外。

他將身上所有防禦靈寶激活,穿過劍符攻擊,直沖卿江。

晏沙秋瞳孔微縮,跟著沖了過來,卿江沈著臉,一拍胸口。

來呀。

她的胸-前忽然懸起一塊銅鏡,銅鏡上,貼著八張劍符。

煉虛期妖修瞳孔微縮,但箭在弦上,容不得他後退。

他手中靈氣凝成長-槍,奮力往前一刺。

刺到一半,他身上冰霜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生出,瞬間煉虛期妖修變成一座冰雕。

但他依舊未死,長-槍繼續往前。

這時,破空之聲驀地在眾人耳邊尖銳響起,眾人只瞧見一道淡影一閃而過,煉虛期妖修的身形驀地頓住,手中長-槍距離卿江還有半寸。

之後,煉虛期妖修往後倒去。

他的胸前,多了一個血洞。

卿江往後瞧去,只見之前糯糯地跌坐在地,張皇無措的少年長臂當橫,手背上多出一張精致的小弩。

擊殺煉虛期妖修的到底是誰,呼之欲出。

察覺到卿江的視線,少年放下持弩的手,朝卿江討好笑笑。

一瞬間,他又變成小兔子似的,靦腆又無害。

但,誰敢真將他當做小兔子?

卿江微微感慨,修真界,還真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會吃大虧的。

比如這個煉虛期妖修,死得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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